家有两个尿毒症患者弟弟,加油

2016-12-25 来源:本站原创 浏览次数:

生活中充满了苦难,这是我这两天最深切的体会。

周六早晨,还抱着女儿赖床中,老公打来电话,很焦急地说:“刚才你爸打来电话,叫你赶快打个电话给他,说是老弟也可能患上尿毒症了!”

我放下电话,却不敢打给老爸。我知道弟的身体不好,早晚是个定时炸弹,总以为他的肝有问题,却不成想到会是肾脏出问题了,而且病变得如此突然。我拨通姐的电话,她问我有什么事,我带着哭腔说:“弟可能患了和妈一样的病!”她也不敢相信,以为是误诊。我说,我打给老爸再过问一下。

电话那头的老爸似乎也哽咽了,说:“梅梅,你快来,我在这抵不到了,你妈电话总是没人接,我手机又快没电了。”我说:“妈的手机声音小,可能没听到。你莫急,我就来了。”

不一会,妈又打来电话了,她说,医院去了,这么久都没回,小贵电话也关机了,你能不能快过来,我去看一下!”我说,我就出发了!

立马起床,洗漱完毕,拦下一辆的士,直奔市区。突然想起一件事,我担心爸赶回家里告诉妈实情,赶忙打电话给爸,才说道:“爸,你千万别和妈说实话,先瞒一阵子再说!”哪晓得爸根本还没来得及听清楚我说的话,他的手机便自动关机了。

我坐在的士上,望着两旁的风景。心想着,家里妈已经透析三年了,如今弟又要走妈的老路,与疾病作斗争,生活他妈的也太残酷了!我想着我那可怜的弟,才三十出头就得依靠透析机生存下去,而且又干不了重活,孩子又那么小,这可如何是好。想着弟小时候的瘦弱,初中毕业后就跟着村里人去外地打工,拿着四百块的工资,钱没赚到,得了一身的病回来,后来我带着他到衡阳学习技术,再后来又去广东,成家,当父亲,辗转这么多年,确实没过几天舒心日子,家庭又不和睦,身体也跨了,我想着这一切,眼睛止不住地往下掉,的士司机朝我看了几眼,又不好说什么。

快到市区时,妈又打来电话,问我到哪了,我说进市区了,要不带孩子一块下来,医院算了,反正打了个车,顺道就过去了。

我坐在车内,刚到家门口一会,看着母亲背着小孙女,手里还牵着五岁的小孙子,一脸的焦急和憔悴,想到她不仅承受着身体上病痛的侵袭,还承受着精神上巨大的折磨,我却无能为力。医院,赶往住院部,问了护士弟的床号,告知已经在做透析了。护士说,一次只能进一个家属。妈换了鞋套进入了病房,我带着俩孩子在走廊上等。

不一会,妈出来了,眼睛红红的,说:“肌酣值都到了两千多了,我的才只有七八百,唉!”我说:“没事,只要透析几次就会降下去的!”

我换了鞋套,去见弟,我唯一的亲弟。才多久没见他,竟然成了这般模样:他躺在床上,手上,脚上插满了管子,双眼无神,脸部浮肿。我故作轻松地问:“有不有哪里不舒服的?”他有气无力地说:“也没哪里不舒服,就是不想吃东西!”我问:“爸呢?”回答道:“去帮我买梨了。”

他似乎很累,说不了几句就想睡。我只好轻轻地退出病房,和母亲、侄女侄子一起呆在走廊上,不一会,爸爸来了,提着一袋梨子。我们一家坐在凳子上,我安慰道:“你两个莫太担心,应该没大问题,急性的,能治断根的,只要把肌酣降下来就不要紧。以前,医院,同病房那个老太太不是治了十来天,就不要透析了?”

妈妈也说:“只要是急性的,肯定能治好的,我问了很多人,医院更可靠些,我那里还有两万块,全拿出来,只要能治好!”

爸爸这时却哭起来了,像个小孩。他抽抽嗒嗒地说道:“我屋里怎么会这样,一个人得了病,崽也得了这病,别人都说老来享福,我这命哪这么苦!”我制止道:“爸,你别哭了,哭也没有用,我们只有面对现实,何况,事情可能没有你想得那样糟糕,只要几万块能治好,一切都好!你哭的话,只会加重病人的负担!”

弟终于透析完了,他出来了,无精打采地,脚走路不利索,一瘸一拐地,因为透析时针管扎在脚上,所以比较疼痛。爸搀扶着弟去病房。

文章作者谭利梅和透析的弟弟

时间到了十二点,我和妈带着俩孩子呆在病房也无济于事,要回家做饭给孩子吃。讨厌的雨一直不停地下,丝毫没有要停的迹象,我们都没有带伞。想拦辆的士都没有,想找个卖伞的地方也不见着,我说我来背可欣,妈执意不让,于是我牵着侄儿,母亲背着可欣,我们四人在雨里奔走,屋檐下的雨滴滴嗒嗒,衣背全部湿了,好不容易赶到公交站点,等了不一会,才上了车,坐往回家的方向。

我说我来做饭菜,妈执意不让,说她还是做得动。随便开了个蛋汤,吃罢饭,我给爸送饭去,给弟带件厚衣和纸巾、充电器之类。坐在公交上,我想起一句话,幸福是什么?是牢里没亲人,病房没家人,就是幸福,而此时的我觉得幸福过于遥远。

再来到病房,弟在输液,爸去买稀饭了。我问,去了多久了?有那么久了。爸又没带手机。我只好去找,医院大门口那,爸一个人在快餐店吃饭。我说,我正巧给你送饭来了。

爸说:我刚才去给小贵买拖鞋,走到桥头市场,方向没搞清,差点迷了路,走了半天走回来了,饿死人了,我就来吃快餐了。我说:你慢点吃,我到隔壁打点稀饭。心里不住叹气:唉,爸也终究老了,才这么大块地,竟然找不到方向了,他不再是我儿时心目中无所不能的战士和顶梁柱了!此时的我,才是这个家的主心骨,我一定要坚强面对!

我回到病房,我问他,饿吗?他说,有一点。我递给他稀饭,他仅仅吃了三口,就不再吃了。他说,实在吃不下了,我也没勉强。

爸回来了。病房很拥挤,三张床都住满了病人,另外两个是老两口,七老八十了,黑瘦的脸,焦灼的眼神。房内连坐的地方都没有,只有坐床上,病床又那么窄。趁弟睡着的时候,我和爸在外面聊天。

爸说:“这个崽真害人哦,总是不听大人的话,找个黑白颠倒的工作,没日没夜加班,钱又没弄到,只弄到一身的病,自己有不舒服了,一直拖,有什么问题了,从来不和大人说,去年和我们说他要辞工,结果现在都没辞掉,不是这个要命的工作,哪会这么严重哦,刚才护士给他脚插针时,连护士也看出来了,还问他是不是经常熬夜,梅梅,你没看到,插针时,那叫一个造孽,先插一针,没找到血管,后面再插一针,那血喷出来老高,都把我吓一大跳,我崽好可怜哦!”

爸爸说着说着,又要哭了。我连忙把他拉远一点,免得弟听到了。我说:“生一场病也未必是坏事,也提醒他以后要注重养生,我哪次来不告诉过他,你上有老,下有小,身体不是你一个人的,我给他买的药,他也从来不吃,性格决定命运,有什么办法呢?只要是急性的,一切都不是问题,我们都莫急。钱的事,我和姐来解决。”

爸进去看了会弟,问弟要不要他在这里,弟说自己能做得来,按一下床边的铃声护士就会来,你回去吧。爸就回去了,弟叫我也回,我说,我等下回。我说,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你岳母,叫她把外甥女接回去算了,妈明天要透析,爸明天要回老家帮你交医保,小林后天要上学,只有把小可暂时放她外婆家了。

弟拿过手机,拨通他岳母的电话,才说道:“妈,辛苦你来把小可接回家,我在住院,屋里照顾不过来。电话那头的老人焦急地问:“你在住院,什么病呀?”

我看到弟的嘴角有点抖动,他说:姐,你接吧!是呀,要一个病人亲自和亲人告知自己的病情是件太残忍的事,我接过电话到一旁和老人对话,只告知要先观察几天,还没有确诊。老人答应得很快,说就打电话给外甥女。

弟又迷迷糊糊睡去,时不时地咳两声。我守着他输液,五点多时,他叫我回去,他能照顾好自己。我便离开了。

妈已经做好了饭,我也没吃几口,也没胃口。侄儿开着电视,专心地看着他的动画片,他哪知道生活的艰难哦,但过几年呢,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,谁知道他的爸爸又能陪他多少年呢?

我们仨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,特别是爸又在数落过去的事,说什么结婚时彩头不好,说什么两口子一直不顺利,生孩子的费用都高出别人很多,我说,你总在抱怨两口子没挣到什么钱,其实,只要人健康,什么都不算问题。

他说,我崽,那你又错了,我总是要他们存点钱,没钱寸步难行,现在得这病,两口子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吧。我说,他只做着那份工作,只有那么些钱,要各种开销的嘛。然后爸又数落,小两口子婚姻不幸福,相互不怎么关心,又说起小两口将孩子送幼儿园屋门口一千八的不送,偏送三千块一学期的云云,我说,过去的事都过去了,现在只管眼前这一关怎么过了,说那老话有什么意思。

沙发上的妈说,唉,反正我手头还有一两万准备办后事的,我全拿出来,只要能治好,有人才有世界,谭维财,你也回家把你的钱取些来,万一钱不够呢!

爸有点犹豫,顿了一会说,那还有他梅华嘛,夫妻之间也应该有义务出钱的。

我说:她才去广东打工几天,如果她没钱,难道,我们就不要帮弟诊病了?我从同事那已借了一万,姐也会想办法的,你们的钱暂时别拿出来,走一步看一步了。

透析中的母亲和天真的侄儿

后来,爸带着侄子先睡去了,我和妈睡一床,好久没有这样,母女俩共睡一张床了。我们聊天到很晚,妈妈不停地叹气,说:“怎么得病是一家一家地得,村里苗奶奶家里,大儿子走路不稳了,大儿媳不久得了脑癌,兄弟姊妹凑齐了三十万帮她治病,结果不到两个月,还是走了,人财两空。”

聊着聊着,迷糊睡去,半夜醒来,我看看手机,才四点多,可是再无一点睡意。以前公公在世的时候,他总说起一句话:人总强不过命。我很不以为然,后来去年的一场车祸,他便永远地离开了我们。我再来回想这句话,觉得这几个字虽然简短,却很深奥而且无奈。我们家都是非常善良的人,母亲有一颗善心,弟有一颗孝心,却为何都会患这个长期折磨人的怪病呢,不是命运又是什么呢?

如果弟的病是急性的倒还好,只要及时治愈无伤大雅,无非是多花点钱罢了,降低我们的生活质量,换来一条人命,这太值得了。可是,如果万一弟患的是和妈同样的病,需长期依靠透析机生存,那该如何是好呢?还有俩孩子怎么带大,父母年纪一大把了,弟又干不了重活,至于弟媳,她要怎样,不是我们能左右的。我想着这些,不禁泪流满面,又不敢哭出声来,怕惊醒了身边的妈妈。

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,我终于捱到天亮了。七点多,起床,洗了把脸,医院,爸爸也起床了,他要赶回老家帮弟交医保。妈上午在家带侄子,下午她要透析。

今天弟要做两个检查,特别是B超,看双肾萎缩没,如果萎缩了,那就不乐观了。坐完公交,下车,买了些早点,直奔病房。弟醒了,双目无神看着天花板发呆,我说,你不要有太大思想负担,这个时候就要靠亲人了,没有钱,我和姐会想办法,那谁就治好了不要透析了呢,办法总比困难多。

一人得病,全家跟着受苦,可内心最苦的就是病人自己了。我不能惊扰了他这份苦,我应该不着痕迹地推开这些无形的又很恼人的东西。我问:“今天比昨天好了点吧,要面包还是稀饭?”却突然想起,待会B超,应该先去检查,然后再吃东西。

帮弟披好外套,拉好拉链,只有一把伞,我说:“你慢慢走后面,我走先去排队。”去三楼彩超室登记,发现被排到了62号,等待的人很多,检查的速度又很慢,从八点等到九点二十,还只叫到三十多号,这样下去,弟可能要饿坏,而且可能医生快下班了,不知住院部的主治医生是不是也在等我弟回病房。

一味等待不行的,于是,走到登记室,和里面的护士说:“我弟他有三四天没吃东西了,昨天又做了血透,身体很虚弱,能不能要他先做检查,好吃点东西,不然我担心他支撑不了。”那个小护士模样倒是漂亮,说出的话比较冰冷说:“你找我们有什么用,你应该去和做检查的医生说。”

我便去隔壁的彩超四室,恰巧有个做完检查的患者刚出来,我急忙挤进门去,对里面的医生说了同样一番话,这名医生顿了一会,可能看到我说的样子挺可怜的,便同意了我的请求。

趁弟检查的空隙,我便去二楼拿CT检查结果,好在没大问题,只是陈旧性肺结核,无关紧要。我到三楼等了会,弟从检查室慢慢地挪了出来,我问:“检查时医生说什么了?”弟回答说:“说我的双肾缩小了。”

我听到这几个字,心猛地往下一沉,这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,事情真的在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。我安慰道:“没事,轻微的话是可以修复的,你莫担心,你先回病房,怕主治医生等你,我在这拿结果。”他便慢慢地挪下楼去。

不一会,医生叫我弟的名字,我拿到了结果,一看上面的几个字我头都懵了,上面的几句我知道是双肾缩小,病变,但下面的几个字让我始料不及:肝部考虑:血管瘤。瘤不就是癌吗,难道说弟还患上了肝癌?我打电话给老公,我的声音模糊不清,老公听了几次才听清,他说:“要不要我过来?”我说:“你过来也不起什么作用,家里又没什么钱。”

放下电话,望着走廊外不断往下落的雨,就好像我的泪水在心里就从来没有停歇过,冒雨跑到住院部,拿结果给主治医生看,他一并拿出昨天的检查单子指给我看,说肌酣到了两千多,贫血估计有一年多时间了,蛋白过高。

他又问:“你是他什么人。”我说我是他姐。我问:“这病是急性的还是慢性的,算是尿毒症吗?”他说:“照这些单子来看,不可能是急性的,肌酣超过四百就算尿毒症了,他这个算蛮严重了。”我说:“我明天打算转院到长沙去看看。”医生说道:“这个去长沙,也不起多大作用,透析的话,我们这也能做,当然,如果家里经济比较宽裕,可以考虑去长沙做肾移植。”

我走到走廊,不敢回病房,怕弟看到我哭红的眼睛,我在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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